另一个远方

R 雨不大，但在这深秋的清晨却显得特别的寒冷。偶尔一两滴飘进脖子里也会让人感觉透心的凉。再加上镇上的老沥青路平日里就填满了泥巴，一下雨就立马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泞路，和农村的田坎没什么两样了。要是挑这个时辰走在路上，必然就会颇有些冬雪夜的凄冷感觉了。
   时间还早，除了偶尔的一两家早点铺子挂起煤油灯，捅了炉子准备早上的买卖以外，路上几乎还是漆黑一片。唯独镇第一中学紧闭的大铁门上方，还吊着个锈迹斑斑的马口铁灯罩，灯罩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地照射出些光亮，上面结满的蜘蛛网和粘满的飞蛾，却让原本就暗淡的灯光变得更加的昏暗。
  这时候，从黑暗中隐约走过来两个人，他们没有穿雨衣或打伞，只是脚上穿着塑料筒靴。筒靴踩在泥泞路上发出有节奏的“啪啪”声，在这安静的清晨，显得特别的清晰。快接近镇一中大门时才看得清这是一对母子——母亲大概有三十几岁的样子，个子不高，脸颊有些瘦削。从抿着的嘴唇和紧锁的眉头来看，她似乎心事重重；孩子约摸有七、八岁，胖乎乎的圆脸还撅着嘴唇儿，不时自顾自地问这问那，也不管他的母亲搭不搭理。他们一人背一个褡裢般的布包——大人走在前面牵着娃儿，一前一后急急地赶路。